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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籽,小满时

漆黑的油菜籽,在烈日炎炎的午后,被竹竿敲落在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帆布上,这是最熟悉的画面。
空气里的杨花,像是被谁勾出的棉絮舞着飘落,粘在脸上痒痒的。皮肤已经在连续数日的骄阳里,泛出一丝淡淡的小麦色。
总是在这样的季节,清晨跑步回来,会站在谁家围墙外边,闻着淡淡的金银花的芳香。也会有茉莉和它一道,很沁人心脾。初夏的露珠会摇曳在大大的荷叶里,荷花还没有花苞,尖尖的小荷,会有翠鸟掠过水面,漾起的波纹,抚着它叶梗摇摆。还有几条小小的鱼儿,惊吓了散开。
后来路过那一大片麦地的时候,有收割机在地里穿梭,还有落在田埂边缘的麦穗,硕大饱满的麦穗,和童年里的一样,还有很刺的麦芒,轻轻剥下,像一个小小的挖耳勺,只是,很扎人。柳树垂下的枝条,总是会碰到路过的人和车辆,只是谁把它剪了,丢在河边的干草堆上。记起小时候,柳枝编的草环帽子,有很腥的味道,会躲在油菜梗捆成的堆垛里,地道战,游击战,拿着香烟壳叠成的纸枪,''啪啪啪''地玩着那时候的乐趣。
最喜欢和大人一起烧油菜壳,升起的青烟,夹杂了残落的菜籽,噼里啪啦,火苗窜起,灰烬是黑灰白,记得有一次隔了几日才烧的干草和菜籽壳,烧死了躲在里边一条很大的蛇,当它很艰难地游出来的时候,奄奄一息,又被大人拿叉子挑入了火中,莫子说,这样子,是不是叫火葬,我说,应该是吧。后来有个叫他老太太的人去世了,看着他被小车推进那个在金沙车站对面的大烟囱下的火膛的时候,很多大人哭喊着的时候,莫子说的火葬,原来就是这样子的。黑色的煤炭覆盖在尸体上,烧着了,通红,跟着大人也从猫眼往里看火膛,拱起的尸骨,和那条蛇的样子一样。我和莫子在旁边说了悄悄话突然哈哈笑起来,两个人戴着红色的帽子,那一年,我们五六岁。
你偷过桃子吗?
十岁以前,家里有片不是太大的桃林,这样的季节,会有早熟的雨花露桃悄悄发白泛红,调皮捣蛋的男孩女孩会从篱笆边上溜进来,悄悄摘熟的桃子和草莓,还有黄色的酸酸的枇杷。我会发现了,一起加入他们采摘的队伍,结果是被大人在屁股上留下红红的掌印。记得和吴州有一张在桃园啃桃子的萌照,那年,我四岁。
又是夏收的季节,落在地里的菜籽,就像是落在曾经记忆里的梦,发了嫩绿的芽儿,原来已经到了小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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